PILGRIM.

*时间线为世邀赛后。

 

300fo@詹姆斯麦卡沃伊 点的周喻。

梗是原作响KTV暗恋。

第一篇周喻好没感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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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灯光再亮也抱住你

 

            　　　　　　　——《不要说话》

 

 

　　KTV里五颜六色的灯光冗杂在一起，投影在人的侧脸，渲染出一种诡异的美感。周遭都是被麦克风放大了几倍略显吵闹的语句，噪音刺激着最脆弱的耳膜。周泽楷轻轻靠在皮质沙发上，手中酒杯里盛了半杯的橙黄果汁液体浮动着好看的光影。视线中那个人就坐在离自己不远的地方——离点歌台很近的位置，他那双好看的手在屏幕上滑动几下，又转过身带着往日那样的笑容看这坐在一屋的人打打闹闹。他点了那么多首歌，却没有一首是给自己的。

 

　　一，二，三。

 

　　又是三秒，他好像和喻文州又不经意间对视了三秒。不，与其说是不经意的，倒不如说是自己递过去的眼神太过明显而被人察觉。喻文州微微抬起眼，两人的视线悄然无声地在空中交汇。周泽楷有些不知所措地敛好心中的情绪。

 

　　又是三秒。喻文州向来会把这个三秒处理得恰到好处。没有慌乱带过，没有无所谓的延长耗费时间。就像他和周泽楷两人之间的距离，适度疏远又适度亲切。

 

　　又是三秒。

 

　　周泽楷已经有些记不清楚这是第几次和喻文州像这样三秒对视了。明明喝的是果汁饮料不是啤酒，脑中的意识却一点点模糊起来。他向身边坐着的队友打了声招呼便一个人出了门去。

 

　　洗手间成功地隔绝了外面热闹喧嚷的气氛。有些凉的自来水流过指缝，水珠溅过洗手台留下一道道明显的痕迹，皮肤被润湿的感觉清晰地刻在脑中。周泽楷有些发愣，在大脑成功运转的时间里也只是思考着之前的旧事。

 

　　第一次和喻文州三秒对视，还是在轮回夺冠的那个夏天。

 

　　决赛结束，听到主持人宣布“冠军轮回！”时周泽楷意外的怔住了。取下耳麦时大脑中一片空白，就连去到领奖台的那一小段距离都是队友半推着他走的。直到站上领奖台的那一刻，举起手中沉甸甸的奖杯，现实的真实感才猛地体现。他的脸上终于显现出抑制不住的激动神情，像是一个得到期盼已久的玩具的小孩子一样笑得满足。

 

　　人声从场馆四处传来，气氛被带动得持续不减温。轮回的粉丝早就扯着嗓子开始尖叫喝彩，绚烂的舞台灯光照耀着冠军骄傲的身影，彩带接连不断地飘下，此时此刻发生的一切就同曾经梦见过无数次的场景一样格外令人着迷。

 

　　毕竟还是心心念念了那么久的冠军，周泽楷多少也露出几分兴奋，破天荒地第一次朝着观众席向粉丝们笑着挥了挥手。人群中也有不少人举起自己的双手回复。而在这种情况下依旧坐在座位上平静得毫无动作的人就格外显眼。周泽楷在像蚂蚁一样的座位排中捕捉到了一个身影。

 

　　那人还是规规矩矩的坐在座位上。一半脸埋在阴影之中，距离太远而看不清他的眼神，只隐隐约约能瞥见一点轮廓。修得利落的短发，中分。周泽楷在那一瞬间觉得他有些眼熟，细细盯着那处看了几秒。

 

　　结果他就站了起来，冲着自己挥了挥手。他好像还笑了，可惜那个嘴角上扬的弧度实在太浅，周泽楷不敢确定。

 

　　直到后来某一次在qq上，喻文州才和周泽楷聊起说那天会场里那个人就是他。周泽楷略有些惊讶地看着电脑屏幕不知道该再回复些什么好，只得又敲了几个省略号过去。

 

　　“因为觉得小周好像看见我了，就朝你挥手了。^_^”

 

 

　　第二次是夏休期时。

 

　　那天喻文州给周泽楷突然打电话说自己会陪父母去S市旅游，带着百分百无奈的语气让周泽楷当真相信他不是来窃取敌队情报的。

 

　　“飞机…几点。”

 

　　“大概晚上九点半到那边吧，小周要来接机？”

 

　　“嗯。”

 

　　接着便没了后话。喻文州本来还想说没事不用麻烦了结果对方就已经把通话结束。他略有些无奈又有些好笑地把身体靠在飞机座位后背上。窗外是大片大片洁白的云，染上了落日时的一抹艳红。再往下就是被分割成块的城市,排列成梯田的形状。等到空姐在广播里友情提示飞机已抵达机场喻文州才醒过来。两个小时的行程让人不经意就放松睡了过去，脑袋还有些昏昏沉沉的，他给手机开机刚想给周泽楷发条信息说自己到了，结果就看见屏幕上显示着的“无信号”三个字。

 

　　飞机晚点了一小时。喻文州下了机舱后的路都走得格外匆忙，他给父母报了预订好的酒店的名字道了声抱歉便又加快了脚步独自离开。接机的人不少，密密麻麻地挤在一堆。喻文州在人海中望着周泽楷的身影，慌乱之中好像被人拍了一下肩。他凭着本能地回过头去，就看见压低着鸭舌帽戴着墨镜和口罩的人。可能因为口罩不通气，又是一路跑着过来的，他的呼吸有些急促。

 

　　喻文州弯着一双明亮的眼眸地看着这样的周泽楷。“在晚上还戴墨镜呢小周。”

 

　　“…前辈。”

 

　　周泽楷想开口反驳却又不知该如何说。喻文州轻笑了几声。他当然知道为什么周泽楷大夏天还要穿成这样，枪王人气太高，又长了一张魅惑众生的脸蛋。不伪装一下被人认出来说不定跑都跑不掉。

 

　　“好了不闹了，走吧，你说的带我去吃夜宵。”

 

 

　　两人并排坐在出租车的后座，之间隔了一点距离。喻文州戴着耳机听着歌，头略偏向车外。S市的夜景很繁华，街灯和路边酒吧缤纷的彩灯一起照亮了半边天空，也照亮了这座不夜城。周泽楷用余光瞥着喻文州，他转过去大半个身子，侧脸轮廓在橙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柔和。嘴角带着时常会有的笑意。不知为何，周泽楷听见了自己逐渐加快的心跳。

 

　　“怎么了？”

 

　　他突然摘下一只耳机转过头来直直看着周泽楷，不带半点遮掩。逆光导致他的脸全都藏在了黑暗中，微拂的睫毛在他的脸上投下一小块阴影，像极了扑动着的蝴蝶的翅。

 

　　“没事…”

 

　　少年低低轻吐的语句，被夏风吹过，埋没在远方。

 

 

　　洗手池的水快要溢出周泽楷才猛地回过神来。发呆的时间里他记起了很多事，包括那些曾经和喻文州对视时心脏是以怎样的节奏跳动着，这些细节都十分清晰的埋在心中最柔软的地方。

 

　　就连一个多小时之前，在世邀赛的最高领奖台上，面对有些刺眼的照相机闪光灯，周泽楷依旧清楚地感受到在一个三秒钟的间隙里，他和喻文州对视了。

 

　　点头，微笑，他用口型，对他说了句“我很开心。”

 

　　他无法搞清楚为什么在那一刻喻文州对他说了这样一句话。思考的时间里已经又不知不觉地走回到了KTV包间的门前。听这声音大概是孙翔在唱歌，周泽楷推门而入，一时间喧闹声再次从四周袭来，周泽楷略微皱了下眉头，回到自己的座位坐好，端起饮料小口喝着。

 

　　“诶，喻队也来唱一首啊。”

 

　　不知道究竟是谁说的这句话，气氛一下被炒热了。黄少天也拿着麦克风大声怂恿着喻文州唱歌。坐在沙发角落的人一开始还尽力想推脱，无奈被身后的人一下子推到了台上。喻文州没法，只得拿着话筒翻了下手机里的歌单。“粤语歌，不介意吧？”

 

　　前奏慢慢响起，喻文州轻轻用脚打着节拍。四周里没有人再多说话，沉缓的节奏把刚刚还火热的气氛带入到一片平静中。站在台上的人将话筒递到自己嘴边，轻轻开了口。

 

  　“我唱得不够动人，你别皱眉

　　我愿意和你，约定至死

　　我只想嬉戏唱游，到下世纪

　　请你别嫌我将这煽情奉献给你”

 

　　周泽楷是第一次听见喻文州说粤语。温润的嗓音，咬着有点软的尾音，起承转合之处被细心处理得恰好。喻文州的歌声就这样若有似无地飘荡着，唱歌的人明显是投入了感情，却没料到听歌的人更加情动。

 

　　在周泽楷这么几年的记忆里，他见过待人温柔笑容自然的喻文州，见过面对记者刁钻问题不慌不乱的喻文州，见过在赛场上眼神坚定指挥有序的喻文州。坐在台下的男孩有些呆呆地看着台上的人。这样的喻文州他好像之前从未见过。

 

　　一，二，三．

 

　　唱歌的人转过身来，他们又对视了。

 

　　“我只想跟你未来，浸在爱河。”

 

 

　　一行人走出KTV已经是凌晨十二点过。破例喝了酒还喝醉了的黄少天张佳乐像烂泥一滩倒在对方身上，张新杰困得脚步都有些不稳，孙翔还扯着嗓子唱着不知道什么东西的调子。

 

　　周泽楷走在最后，喻文州在他前面两三步路的位置。他在路边帮忙拦着的士，送走了一波又一波的人。隐隐约约间好像听见他叹了口气。周泽楷刚想琢磨着问他怎么了，喻文州就先转过头来。

 

　　“小周还不走吗？”

 

　　“嗯…”

 

　　这一声“嗯”也不知道究竟是在回答什么。喻文州也没有再说话，轻轻靠在路灯下。橙黄的灯光拉长了他的身影，苏黎世的天空闪烁着细小的星子，落到欧式建筑风的屋顶上。下过雨的空气里裹挟着一丝潮意，风声有些大，呼呼地吹着。

 

　　“粤语…很好听。”

 

　　意料之外地这次竟是周泽楷先开了口。男孩好像还有些害羞，手靠着脖颈低着头不敢目视对方。喻文州被对方的举动逗笑了，他慢慢走过去，伸手捋顺了被风吹得有些乱的他的发丝。

 

　　“是啊，我也觉得很好听。”

 

　　“还有句话我想对你说，你要听吗。”

 

　　喻文州眼带笑意地看着周泽楷，他猛地抬起头来看向自己。眼中映照着星星的微光，闪闪发亮。眼前这个男孩所流露出来的腼腆纯真都让人变得无比温柔。喻文州不知道是第多少次了，对上他有些躲闪，有些惊慌失措，有些惴惴不安的视线，一字一句地用粤语开口。

 

　　“我好中意你啦。”

 

　　耳畔的风声逐渐减弱，只听见面前的人的话语。像是最后的答案浮上水面，不用再小心翼翼地揣摩猜测，男孩笑了，一个从未有过的纯粹笑容。

 

　　超过三秒了。周泽楷在心中默数着。

 

　　第四秒，再紧紧拥抱。

 

 

—END—

 

觉得粤语说情话真是太好听了，爆炸。